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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养好水生植物,不少生产队在开阔的河面上,用竹竿扎成拦圈,在圈内养水浮

               莲等水生植物。待它们长成后,捞起来打碎,作为粗饲料喂猪。或者将它们和河泥拌和
               后,垩在田旁的积肥坑内,待腐烂变质后,是极好的有机肥料。我所在的生产队没有开

               阔的水面可以利用,零打碎敲毕竟总收获量不大,怎么办?只能割草,才能满足喂猪、

               积肥料的需要。

                    待三抢大忙结束后,队长会安排中老年劳力在队里割草,他们会将每条小岸的杂草
               割得干干净净。要是看到邻队的田岸上青草长得好,偷偷去割他们的草,那么免不了会

               有一番口角。当时生产队需要青草,社员家中更需要青草,每家喂猪、垫猪圈都离不开

               它。

                    年轻人通常被派到外面去割草。通过熟人关系,到上海或松江的工厂、学校,那里
               的草长得好,几个年轻人一天就能割满一船。有时为了多割些草带回队中,就在当地将

               草晒干,在冬天,可是牛的好饲料。

                    到外面去割草,是年轻人最开心的差使。生活不是很累,时间不是很紧,吃饭有队

               里的补贴,不用自己掏钱,最开心的是能到上海、松江这样的大码头白相相。这样的机
               会对整年在队里劳动的年轻人并不多,一听到哪天要开船了,个个踊跃报名,就怕队长

               不批准。

                    一次我们开了船,到吴泾化工厂一带割草。那里的草长得实在又多又好,没一会儿

               工夫,就割满了一船。领队说,先把这些草晒干,下午大家可以去白相。众人听了十分
               高兴,相约到上海去。我和领队留在原地看船。他们回来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对这

               次上海之行的点点滴滴都说个不停。我听着听着感到有点不对劲,后来追问了几个问题,

               方才知道,他们哪里到了上海,只不过是到了闵行。



                                                        土记者




                    “文化大革命”中,农村业余通讯员被称为“土记者”。当时喜欢用这个“土”字,

               凡是不正宗的、非科班出生者去从事某行工作,大多要在前面加个土字,如土专家、土
               工程师。“文化大革命”中知识分子是臭老九,有个“土”字就显得比较“革命”。

                    当年农村的通讯员网络似乎比现在要健全。各生产队有通讯员,各大队有通讯组长。

               公社广播站会定期召开各大队通讯组长会议,布置采写广播稿的要点。

                    我下乡后第第三年,大队党支部要我担任通讯组长。大队通讯组长并不是大队的
               “官”,除了到公社开会有工分补贴外,其余采访、写稿子都不给工分,广播稿播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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