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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态度、能力和质量,确定每个人的工分级别。男劳力最高为十分,女劳力最高为八
分。先评出最高得分的劳力,作为标兵,其他劳力自报互评,但成年男劳力大多可享受
十分的待遇,少数病弱者也只是象征性地减少为九分七八,其差别真可以忽略不计。轮
到评我时,会上起了争论,有的说我是“白脚爪”,应该是学徒待遇,最多评七八分;
有的说我“力气蛮大”,在荡田里挑泥不偷懒,可以评十分。争来争去,最后还是队长
拍板,评了个九分五。按规定,评工会应该每月召开一次,但队长怕麻烦,有时半年,
有时一年才评一次,其他生产队也是如此,无非是求个太平。
为了营造学大寨的气氛,当时流行满村满墙写标语。大队支部书记看我写美术字还
有两下子,便将写标语的任务派给了我。没有钱买油漆,就用镬煤或石灰化了水替代。
墙上写得差不多了,书记让我到小学教室的屋顶上也写上一条。我没有上房的经验,提
了石灰桶,以扫帚当笔,战战兢兢上了屋顶,待写好农业学大寨五个大字,已踩坏了好
几块瓦。后来漏雨,学生上课时不得安生,我真该说声“罪过”。
三抢大忙
上世纪 70 年代,城里那些没有素养的人在刻薄农民时会说:“阿乡阿乡,最怕三
抢”。确实,三抢大忙是农村实行三熟制时一年三个农忙中,在天气最热季节,时间要
求最紧,工作量最大的农业生产任务。三抢一般在 7 月下旬开始,到 8 月 10 日前后结
束,前后 20 多天。在这 20 多天中,既要将早稻收割脱粒归仓,又要把稻田重新耕翻,
垩基肥,赶种晚稻,工作量之大在今天看来简直不可想象。因此,社员们几乎每天都是
凌晨三四点钟起床,一直做到天墨墨黑才收工,晚饭后还要开夜工,一开就要开到半夜。
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个个做得筋疲力尽。妇女们在烈日下拔秧,田里的水都是烫的,
手指窝大多烂了,在明矾水中浸一浸,还得继续干。
正午时分,到田头挑稻,太阳毒得像要把人烤焦似的,前后两捆稻把人夹在中间,
那个热才叫真正的热。一担稻挑到了场上,早已是口干舌燥,非要喝水不可。几担稻挑
下来,上衣几乎没有一处是干燥的,全被汗水湿透了。有一次我将整整一小脸盆的大麦
茶一口气喝个精光,让在旁边脱粒的几个老农妇看得目瞪口呆,都劝我别一下子喝那么
多的水,伤身体。我说不喝这么多的水实在解不了渴。
三抢时做得苦,吃得也苦。整个三抢,大家一心扑在生产上,没有一家有时间做象
样的菜肴,农民基本上都是在饭锅上蒸几只落苏,从甏里摸出几棵咸菜对付。对知识青
年来说,大多是酱菜、乳腐度日。早上起来要做好一天的米饭,吃好早饭后,将米饭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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