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9 - 知青记忆.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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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信任,取得了有成果和荣誉(曾评为县下乡知青先进个人)。但这 10 年间,我先后

               碰到参军轮不到、入党申请递了好未获批准、报考上大学生政审通不过等委曲。后来,
               党支部副书记陆雪兴对我说:“你父亲是内定‘右派’,要划清界线。”我一听楞了。我

               不知道这事(父亲病故时我才 9 岁),组织上以为我隐瞒了家庭历史问题。一次,县下

               乡知青慰问组来队里看望我,我心情极坏,当他们快到时,我偷偷地跑到茭白滩躲了起

               来,没有人找到我。估摸到他们走了,我才出来。
                    刚下乡时我住在老队长曹玉仙家的“龙腰”(厢房间)里。因为年龄小不管事,时

               常出现烧饭的柴草湿了、米断了、菜没了等尴尬事。这一时期,都是老队长一家热情帮

               助我解决各种困难。

                    房东的大儿子张金弟,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落了个跛足的后遗症。但因为是长
               子,不得不承担起家庭重任。他与正常人一样,农活样样里手,捉鱼摸虾更是有一套。

               我和他成了好朋友。

                    种田干活,一要力气,二要巧劲,农具更是关键。队长玉仙、好友金弟,经常把刚

               磨好的镰刀、不硬不软的扁担、光亮顺手的铁鎝让给我用,使我手上、肩上少了许多
               “泡”。

                    一次,三秋结束后,团员青年响应号召,义务劳动割草积肥。我在大塘田的周边,

               割满了两箩筐的草,挑回村的路上,扁担一断两,人跌在田里。我胸口一直闷痛。病休

               期间,接到通知,让我去上海参加团市委团刊通讯员培训班。病还没有好,怎么办?金
               弟知道后,连忙摇船送我到新浜,让我乘车回松江医院治疗,使屏伤的“气胸”得到了

               治逾,还保证我参加了机会难得的市里组织的培训班。

                    队里有个姑娘叫张金宝,心灵手巧,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时,村里的妇女

               都羡慕她能织一手好布。她还帮助乡邻穿桶管、经纱、匀口、缭边等纺织的紧要活。
                    不知什么时候起,这金宝姑娘有事没事总会出现在我身边。平整土地,一人锛泥,

               一人挑泥;水稻抽穗除稻飞虱,一人配药水,一人用粪勺泼撒。人员搭配都是自由组合,

               这时我们俩人会不知不觉搭配在一起。手里干着活,眼光时常碰到一起。

                    那年秋天的傍晚,我知青小屋里只有我和雪清阿叔。闲话说着,他突然问我:“慎
               忠,你还欠我只‘篮头’,啥辰光给我?”

                    “拿篮头”、“讨篮头”是当地男女青年定亲的风俗。“篮头”是在篮子里装上一大

               块肉、一条鲤鱼、一只大公鸡、一包干点,还有 60 元的红包,由媒人陪同“毛脚”上

               门送给女方。“拿篮头”是男方追女方,“讨篮头”是女方追男方。
                    听了雪清的话,我脸上烫烫的,心里没了主意,吞吞吐吐地说:“噢,雪清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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