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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坝 岁 月
黄成音
大坝,这个我们谁都说不清它名字来历的地方,一个原始森林中的山谷,30 多年来,
竟让我们如此魂牵梦萦!大坝,已深深烙进我们心底……
大坝,是距离我们连队驻地 10 里之外的一片原始森林,当时我们农场制茶所需的
燃料,都靠我们在冬季从大坝采伐,在云南的 8 年,8 个冬季,我和我的伙伴们都是在
大坝里度过的,在大坝里度过的每一个冬季,都让我们终身难忘!
艰巨的劳动
大坝的劳动强度是极高的,那时,整个冬季在大坝的工作分为伐木、筑路和搬运出
山几项,每一项的劳动强度都非常大。每当茶园开始修整时,整个连队除后勤人员之外
都要进驻大坝两至三个月,先是男同胞进山伐木,随后我排女同胞进山筑路,最后全连
女同胞将分布在各山头上的木头搬运至修好的公路边上,再运送到连队。这工作体力消
耗极大。每年这时我所在的三排女生就住进大坝了。我们用镐锄挖石头,用竹筐抬泥土
填沟铺路,男同胞们砍伐到哪里,我们就把路修到哪里。每天从山谷爬到山顶,再从山
顶返回山谷,往复不知多少次 ! 我们肩扛手抱地把散布在山上的木头一根根地往山道
边上运,料粗的扛起来还爽气,遇到枝杈类的,肩扛不多,抱着又走不远,就学当地老
乡一头用树杈一头靠肩,这样背得多又省力。最难得是每当大坝工作后期,早出晚归进
坝扛木头,一早走上 10 里路进山,接着就上上下下地在山上奔跑,这时,女同志最怕
遇到例假,那苦真是没法诉说。那时我们还不知卫生巾为何物,使用粗糙的卫生纸,纸
断裂后硬硬的截面与皮肤长久的磨擦,皮破了,钻心地疼,谁忍受得了?可忍不了也得
忍,还得跑,还得干……。因为旱季,南方的冬天烈日炎炎,高强度的体力活使人出汗
多,每天傍晚,每人都背着一张盐渍的“地图”,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驻地。
1976 年初的大坝生活更让我们全连刻骨铭心。那年 2 月大坝砍柴工作进入了尾声。
一天下午,风和日丽,为了汽车进山方便,老连长想把堆在新修的停车场上的乱树枝叶
用火烧掉,他用手试了下风向风力,微风,他就在下风处点着了火,大约半小时后,突
然风向一转,倾刻间火势顺着山体燃烧。云南的旱季气候特别干燥,火势迅速蔓延,“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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