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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6 角的伙食标准,早上米粥拌白糖,中午菜虽然只有一个却称得上很高档——卷心菜

               炒腊肉。尽管几片极薄几乎透明的腊肉还嫌不够肥,入口却简直赛过凤髓龙肝,那卷心
               菜油滋滋、软糯糯、香喷喷的,这是我到边疆后享受到的最高待遇。

                    住院的那几天可真悠闲幸福,我在团部小卖部居然还买到思茅出产的玉米土饼干、

               似飞机草叶子一般的爱尼族土茶叶,这些食品在当时来讲,是多么珍贵和稀有啊!

                    住院仅四天,基本痊愈了。很多年后,我的小腿上还留着斑斑白点,直到如今,我
               仍爱吃卷心菜炒腊肉,其中有少年时代那份美好而苦涩的滋味,永远难忘!




                                                     当“官”记



                    水利兵团解散后,我和 32 名战友被分到生产建设兵团十营二连后,就担任了种菜

               班班长。班里清一色的嘉定知青,个个都是菜园好把式。还好,我自幼对这农活耳闻目

               睹,并不畏惧挑战。那时,有钱也买不到蔬菜,连队要有菜吃,全靠种菜班种出来,种

               植水平有高下,所以不是每个连队都能有菜吃。我深感责任不小,一定要对得起全连战
               友。

                    在当时条件下,那儿的土壤气候,并不适宜蔬菜生长,种菜可不是一件好差事。有

               些人因此而存在消极情绪,随意敷衍、马虎了事。这种偷懒方式种的菜更是不能成活的,

               我竟瞪圆眼睛、喉咙一粗:“拔掉重种!”旱季来临,土地干燥,种下的四季豆不能发
               芽。我想出了先将种子浸泡后再下土的办法,两天后豆种竟然发芽出土了。蔬菜成活后

               更多地依靠浇灌,1974 年大年初一,我一早就起来挑粪浇菜,一介知青壮志冉冉,绝非

               作秀也。

                    数月之后,连队蔬菜开始自给有余,凡是营部召开大会需要蔬菜,全由我连无偿供
               给。那一年我被评为勐腊县劳模,出席了农业学大寨劳模大会。

                    不久,连队原司务长升迁。指导员邀我参加支委会,在马灯下讨论新的司务长人选,

               出乎意料,支委会竟一致推选我。司务长算是排级干部职务,似乎是个美差,至少可以

               规避重体力劳动,且工作比较自由,因此想当的人也不少。而在我看来,众口难调,况
               且在物资严重匮乏的条件下,搞好连队伙食又谈何容易。尽管我推辞再三,最终拗不过

               支委会决定,忐忑不安地上阵了。

                    司务长没有办公桌更没有抽屉和柜子,连队几百元的伙食费放哪里呢?万般无奈之

               下,只得塞在床褥里面。班里战友都知道这个秘密,大家共同关心保护,在无门无锁的
               状况下,这笔款项自始至终分厘不差,从来没有短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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