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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鼻洞与夹生饭




                    刚到农村,生活习惯很不适应。我们从记事起就用电灯,乡下无电灯,改用煤油灯,

               晚上煤油灯下看书,第二天起床,鼻孔被煤烟熏成黑鼻洞,同学之间互相看看苦笑一番;

               上海当时燃料用蜂窝煤,有的用煤气,煮饭用铝锅,下乡后改烧木柴大灶,煮饭撇米汤,
               用木甑蒸,这可是技术活,不是柴烧不着,就是火太旺,米汤啥时该撇也掌握不了,因

               此经常吃夹生饭;雨季时节木柴湿了,点不着火,一时无法煮饭吃,当又饿又累。



                                                       农村厕所




                    再有就是厕所。知青们没见过农村的厕所,那个脏和恶心程度难以描述,有时竟无

               处落脚;边墙上放着一堆竹片或秸杆,开始还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后来才知道是充

               当手纸,大便后刮干净屁股用的;知青无人敢试,怕刮破皮肉感染疾病。
                    还有一次,我到哀牢山上哈尼族山寨办事,要解手了,找不到厕所,正着急呢,同

               去的小娄折了一段小树枝给我,说这就是啦,用过后才知道,哈尼人不建厕所,“野

               拉”!你一往山上走,寨里的猪狗就跟着,你得边拉边移位,同时用小树枝赶身后的猪

               狗,免得众猪狗争食把你拱掉下山去,像一场攻防战。



                                                     担水、砍柴




                    担水的故事。来到农村后,生产队事先盖了一所三间的土坯房给我们 6 个上海知青
               住,中间是煮饭、吃饭,两边分别是男女宿舍。住下后碰到的第一件事是喝水。

                    这山里可没有拧开水龙头水就来的自来水,须去村外的水井挑水回来。我很好奇,

               争着去挑第一次水,去的时候挑着空木桶,还蛮象样的,到了水井边一看,那水井才两

               米深,不是有围栏用吊桶打水的那种井,而是直接用水桶按下水装满再提上来,我按下
               水桶装满,猛一提,可惜力不从心,反倒差点栽进水井里,看来满桶不行,装半桶吧,

               小心翼翼地提上来,挂上钩担,放在肩上,走了十来步,肩头硌的生疼,步履踉跄,经

               老乡指点,才知扁担放在肩上的位置不对,着力点应该在肩和颈的结合部靠背处,负重

               的是脊梁骨,位置对头后,果然轻松不少,600 多米的路程,歇了数次肩,总算挑回了
               家,解了众口之渴。慢慢的,挑水有了经验,从走平路到走上下坡,还学会挑担跳沟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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