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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和身体上反倒适应了这种艰苦的生活和劳动。

                    有一天,连长命令我们排和老站的一个班共同会战一个小山包,只给我们十公斤炸
               药,限定在三天内完成任务。这个任务是很艰苦的,虽说是小山包,可毕竟是石头山哪,

               况且只有三天的期限,大家都觉得任务与实际力量之间的距离太大了。这时,有位战士

               说话了,“愚公这么大年纪还搬走了两座大山,难倒我们五六十个年轻人反而连座小山

               都搬不走吗?”于是,一个搬走小山包的战斗打响了。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我们除了早
               出工、晚歇工之外,还把中午饭带到工地上吃。施工过程中,有点战士在爆破时受了伤,

               可怎么也不肯休息;几乎所有人的手掌上都是血泡,那更是“轻伤不下火线”了。那些

               天,工地上响彻着革命歌曲和样板戏铿锵有力的旋律,“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

               往前,”仿佛人人都成了无坚不摧的杨子荣了。实事求是的回顾我们当时的想法,确实
               没有一点所谓的“私心杂念”,没有一点因个人情绪引起的喜怒哀乐,脑子里想的只是

               战备、任务和愚公移山。我们终于创造了一个奇迹,在第三天夜幕降临之前,小山包硬

               是被我们这些愚公搬走了。连长表扬我们时,我们都被胜利所激动着,只是笑着,什么

               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山包被开平了,但对大罕公路来说,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我们的

               工作一天比一天艰苦。到六月,小兴安岭的气候变得反复无常,早晨出工时明明是万里

               无云的大晴天,可到了晌午,没准儿头顶上就来了乌云,还没等你找到藏身之处,大雨

               便倾盆而下。再过一会儿,天又放晴了。天一晴,烦事情也跟着来了。东北森林里那厉
               害的“小咬”,全军出动,劈头盖脸,见人就咬。男青年可以把衬衣脱下来遮在头上,女

               青年就犯难了,尽管头上脸上被咬的满是肿块,可是下雨后干活的手上尽是泥水,不能

               驱赶脸上的小咬,只能挥挥树枝瘙痒。另外,下雨后的山地,加上铲子上粘满泥土,沉

               得很,比平时干活累多了。这时候大家就齐声朗诵金训华烈士的豪言壮语:“活着就要
               拼命干,一生献给毛主席!”不断为自己增添精神力量。7 月的小兴安岭热得很厉害。

               记得有一次中午,我们准备吃自己带来的干粮,没有一丝风,地面烫的像火锅地儿,我

               干渴的直冒金星,刚出一身汗,马上就被太阳烤干了。人昏昏沉沉,像大病初愈似的,

               到了额头上连汗都淌不下来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干渴的滋味了。我硬撑着下了山坡,
               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坑;靠着坑里的水,用干粮填饱了肚子。回到工地后,还没干多久,

               干渴又向我袭来,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无力地瘫在树林里。我想,此时,就是给座金山

               我也不要,我只希望给我一瓢凉水,美美地灌进腹中。

                    没有起码的生活设施,没有基本的施工机械,在荒无人烟的小兴安岭上修筑一百多
               里长的国防公路是件多难的事啊!经过半年多的艰苦作业,我们先遣部队已将大罕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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