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7 - 铁血云间：松江抗战记忆.html

µ¶òóôµE‚01

进， 这四个传教士逐渐在废墟中发现了生还者的迹象———摇摇欲坠的墙壁

旁， 零星可见一些顺势搭起的草席棚子。 有的人听到汽车声， 偷偷从棚子
里钻出来， 想要看看车上的人是谁， 他们偷偷摸摸地出来， 与其说他们是
人， 倒不如说他们更像动物。

很快， 五六十个人凑了过来， 跟着步惠廉一起在车后面走。 车子越往前
走， 后面跟的人就越多， 到最后整个队伍里足足有几百人。 步惠廉就跟旁边
人攀谈起来， 从他们口中步惠廉得知当时松江人口已不足一千。 一个月前这

里的人更少， 好多是最近才陆陆续续从乡下的藏身处回来的。 不过， 数不清
的人丢掉了性命， 或是跟着中国军队进入未被日军占领的地区。
传教士一行人穿过县城， 出了西城门， 向教会所在地前进。 还没走到

跟前， 步惠廉就发现教会驻地的受损程度远没有城内那么严重。 大街狭窄
蜿蜒的道路又恢复了原貌， 一排排房屋安然矗立。 日军飞行员的轰炸目标

主要锁定在城墙内的大片圆形区域， 西郊地区只有美国的教会机构和其他
一些目标受到了零星的攻击。
到了教会， 步惠廉惊奇地发现， 尽管这里曾遭受了二十七枚炸弹的袭

击， 但结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严重。 他原以为自己的家已被炸成一片废
墟， 结果发现这里只是受到了炸弹冲击波的破坏， 炸弹则落在距离房子六
米开外的地方。 不过， 冲击波的威力也相当厉害， 震塌了一堵墙， 震飞了

所有门窗。 伯克曼住过的教会房子情况则好一些， 虽然窗户碎了， 墙体和
家具上也布满弹痕， 但住人没有问题。 女传教士的住所、 教堂和除女子中
学之外的几所学校也是相似境况， 除了熏黑的墙壁， 其他一无所剩。

虽然天色已晚， 年事已高的步惠廉还是离开了教会， 拖着不太灵便的
腿脚急匆匆往孤儿院赶去。 当看到河对岸的操场， 他的恐惧达到极点： 往

日里， 操场上总有许多小男孩嬉笑玩闹， 而现在却空空荡荡， 看不见一个
人。 孤儿院的房舍似乎逃过一劫， 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在里面。 步惠
廉走过石桥， 来到大门口， 看到门是锁着的， 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里面一
定有人。 他使劲拍了几下门， 过了一会儿听到从里面传来脚步声， 然后他

听到一个男人惊恐的声音：
“萨宁 （什么人）？”

２０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