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6 - 铁血云间：松江抗战记忆.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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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 他们相信大多数人应该逃到了乡下。 县城里住房拥挤， 日本人的炮弹

遍地开花， 相比之下， 乡下更加安全。 那孤儿院的孩子们呢？ 陆和大家都
摇摇头， 不知道怎么回答。
伯克曼已经向步惠廉介绍了松江最近的情况。 他说， 他将家人和女传

教士送回上海后， 与当地其他同事一直坚守在松江， 直到日本人的炮弹打
到眼前。 有一天， 日本人发动了６次袭击。 他帮着在院子里挖了一个简易
防空洞， 能让三四十人躺在那里躲避弹片。 最后离开松江的时候， 他只能

从乡下步行到上海。 到上海几天后， 一个中国员工赶上了他， 告诉他教会
被炸的情况。 从那以后， 就再也没有松江的消息了。 这还是２个月以前发
生的事情。

如果条件允许， 步惠廉一回到上海就会到松江去， 但实际上， 这是不
可能的。 想要通行， 须得要日军发放的通行证， 但是那时候日本人还不给

外国人办理通行证。 上海的 “新秩序” 并没有日本政府鼓吹的那样美好。
虽然如此， 步惠廉还是与日本当局软磨硬泡， 加之有摩尔主教的支持， 终
于在一月六日， 为自己和其他两位传教士争取到了通行证， 可以在松江逗
留两天。 主教也与步惠廉一样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松江教会的实际情况。
第二天早上， 步惠廉一行人就出发了。 同行的两位牧师是伯克曼和Ｊ．

Ｈ． 亨利。 他们是乘车去的松江， 亨利是司机。 路上又脏又乱， 到处是日本军

队和军车。 一路上都是狭窄的交通关卡， 汽车几乎是在路上爬行， 还要时不
时停下来向每个日本军官出示证件， 打消他们的疑虑， 这一路开过去不会比
挤在独木舟里的感觉好多少。 等他们看到松江城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古老的城池看起来一如往昔， 步惠廉因而错以为松江并未遭受重创。
汽车开进东城门后， 他终于才发现， 城墙只是一个摆设， 城内到处是断壁

残垣， 尺椽片瓦。 即便是摩尔主教， 虽然他不像步惠廉那样对松江有着特
殊的感情， 但当看到城内的破败景象时也是目瞪口呆， 一声叹息。 从前的
松江县城， 东西城门之间的窄街熙熙攘攘， 蜿蜒曲折， 八九米便是一个转
弯， 而现在却是一片荒芜， 目力所及之处只有两座城门和四周的城墙。

汽车在满目疮痍的城内缓慢前行， 时不时碰上一块挡路石， 他们不得
不停车下来扫清障碍。 起初， 整座城市看起来一片死寂， 随着汽车不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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