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5 - 铁血云间：松江抗战记忆.html

¢£¤–o¥¦ h§g¨©¤ª

了， 才体会到十分不该！ 可那时总觉得家是个避风港， 回到了家， 一切可

以放心不管。 所以现在我虽不能像我父亲那样提供各种条件， 但家在孩子
们心中， 也还是有这种味道的。
因为战事迫近， 大家就讨论避难计划。 叶家与我们外公家是同一老

家， 都在石家浜， 于是就决定到石家浜去暂避。 哪一天走的已不记得了，
反正上海已打得非常激烈， 浏河失守！ 大场告急！ 我们一家与叶家、 顺弟
（七妹） 与锡荣 （妹夫） 带了儿子一起到了乡下。 我们被安顿在一个做

“太保” （太保是巫的一种） 的家里。 借了一间房子， 我和大姊同睡， 顺弟
带了儿子一床， 益妹与小姊的孩子再红及奶妈一床。 三张床虽不算很挤，
可天气热， 孩子哭， 尤其是顺弟的儿子， 一夜不知哭多少回， 吵得我们不

能睡。 第二天我和大姊就想不如回去算了。 那时江清没有和我同行， 他与
他母亲等去了另一处乡下。 第二天正好有只船去松江， 我和大姊已下船决

定回松江， 三姊赶到河边叫我们不要走， 说大舅妈可以让出房间给我们，
是前后两间， 因为他们另有新屋。 父亲就是住在他们的新宅里的。 于是我
们又回到那儿， 后来一直住着直到离开。 不久江清和他母亲也来了， 就在

“太保” 家另租了一间屋子， 有厨房。 因为我快生了， 又请了个小姑娘
帮忙。
乡下忽然来了这么些人， 吃的问题是自己解决的。 开始我们几个姊妹

还能在晚饭后散散步， 谈谈， 倒也觉得不错。 后来战事日紧， 夜间向东南
望去都能看见满天火光， 也听见隐隐炮声。 消息不断传来， 上海外围很多
地方失守。 国联派了调查团来调查， 很多人都将希望寄托在国联能够调停

上， 那样战事即可结束。 岂知此后抗战延续了八年， 国家、 人民遭受了多
少损失， 死了多少人， 简直无法统计！

九月二日那天， 大姊走了， 她去金华找婆婆和小孩， 还带了再红及奶
妈同行。 第二天上午， 即一九三七年九月三日， 我就在石家浜大舅妈的旧
房里生下了樊樊。 因为是第一个孩子， 加之我开始怀孕时吃不下东西， 等
回到南方已有六七个月了， 才能多吃些东西， 所以孩子生下来既瘦小又软

弱。 开始连吸奶都不会， 小便也不通， 把我们急坏了。 折腾了几天， 总算
好了。 在乡下生产， 幸亏有两个表妹是产科医生， 而三姊又带了些药， 所

１０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