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6 - 铁血云间:松江抗战记忆.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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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 这就是××村。” 领路人告诉我们。
“去给叫门, 我们要睡觉!”
“老乡, 不行, 本乡人要见怪的, 你们自……” 接到这为难的命令,
那领路人推辞着。
“你叫他们才会开呢! 我们北方人是不行的! 赶快叫吧!”
不然枪杆很讨厌, 老百姓只有叫门了, 用着最亲密的本乡土话:
“阿婆, 开开门啊? 有老乡来住哉, 弗要紧呀!”
门开了, 于是弟兄们挤着朝里钻, 找个地方铺些草倒下就睡, 雨仍然
在窗外叫着, 风更狂暴了!
每个人都盼着的时间到来了: 第三天我们就开进松江南五六里地的阵
地, 两个师分展在沿江, 和松江恰成一个三角形。
接防的第二天, 金山失陷了。 高级长官们似乎不相信敌人从金山卫来
的这么快。 他们只是等着, 有时派一个小参谋化装过江去侦探一下子。
问来的报告是:
“对岸尚有我友军××师, 昨天击落敌机一架, 据闻此机系我军××
师所击落云。”
旅长称赞着×参谋:
“你真英勇! 下回还派你去! 那飞机你看见的吗?”
“看见的!” 笑红着脸的答复。
接着深夜到来, “三八” 式的机关枪叫了。 声音是在右翼, 再接着枪
声就像煮粥般的叫得更厉害了。
左翼仍然是沉着, 照明弹不断地在头上闪亮, 这在我们作战以来是第
一回, 每个人都对那束东西怀着恐惧, 它一亮就得停止行动。
后来人们都变聪明了: 脑袋上一亮, 就躬起腰两手扶在地上装作狗
跑, 还有人爬着在说笑:
“伙计, 真的日本人来了我们就要变成狗吗?”
“可不, 就是缺一根尾巴呀!”
噗通, 有人掉进田沟里去, 笑话立即停止了, 泥巴狗子又从田沟里爬
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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