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85 - 铁血云间：松江抗战记忆.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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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长因再度外出指挥， 将战况稳定。 这时已到了八日的夜半， 我们的任
务， 已圆满达成， 这才部署作突围之计。
吴军长于突围命令下达之后， 即请郭军长先行撤退。 那时松江县城东
南西三面， 均为敌人所控制， 仅有北门尚可通行。 我因和吴军长约， 应共
生死， 决不分离。 当以我的左臂紧挽着他的右臂， 离开了那座地下的指挥
所， 向北门那个方向步行前进。 因松江被敌机轰炸奇惨， 城内弹坑密布，
我和他几次滚入弹坑内， 身上满缠着散落下来的电线， 但我们俩始终互相
紧挽着， 未曾分散。
出了北门， 我们夹杂在撤退的士兵和骡马队中， 沿着公路， 向佘山的
方向前进。 江南的公路不多， 且不甚宽阔， 撤退的军队， 和一些骡马辎
重， 簇拥前进， 倒有 “不闻号令， 但闻人马之行声” 的萧瑟感觉。 但偶一
回头， 望到我们曾经死守的松江县城， 已经飘浮出为敌占领的照明标志，
不无怃然百感！
在我们行进到离松江县城约三十华里的佘山山坡之上， 突遇到敌人的
埋伏， 一阵紧急枪声， 把在我们身后的几匹驮着迫击炮的骡子惊得前冲，
并将我挤落到路旁一个水坑里， 这样子一下纷乱， 我便和吴军长分开了！
这时是九日上午约在二至三小时的时间内。
突围渡河桥边殉难
我和吴军长在佘山冲散后， 候着那埋伏的日军被吴军消灭以后， 再往
前进， 至黎明入青浦县境。 因苏州河的南北， 都有敌踪， 只有沿着苏州河
的南岸袋形阵地内西行， 打算脱离敌人的包围圈。 一路上被敌机轰炸， 行
进较为迟滞， 下午方抵达青浦和昆山交界处之白鹤港。 因该处有渡苏州河
的公路桥， 要想西去昆山， 必须由此处过桥。 这段的苏州河， 宽度不到一
百公尺， 那时跨河大桥， 似系木造。 但在我们抵达该桥之前， 这座桥恰被
敌机炸断， 不能通行。 而敌机复在桥上盘旋， 时向该桥南端等待过桥的官
兵轰炸和扫射。 我们为减少杀伤计， 只好伏于地面， 不能行动。 直到傍
晚， 敌机于一阵大轰炸之后离开， 我们才都站起来， 准备渡河。 我是找到
两块门板， 重叠起来做渡河工具的。 在我刚上门板， 离岸三两丈处， 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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