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9 - 铁血云间：松江抗战记忆.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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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们已走到市街上， 飞机声渐渐远去， 各店铺的伙计都把临时上

了的板门又脱卸下， 显然他们脸上还有不安的神气。 有许多人却议论着刚
才几响炸弹投在什么地方， 有没有爆炸。 整个街市呈现着一种平时所没有
的纷扰模样， 这个离开前线最近的县城， 就此紧张了起来。

母亲看见我们带几分狼狈的样子， 又知道我们没有吃早点， 就忙着要
去预备， 可是我们都累得只想喝开水。 昨天下过雨的街道， 多少有点儿泥
滑， 在比较匆忙的情绪下走路， 对于这样的路途是很难处置的。 接着许多

人围在一张桌子旁边谈论刚才轰炸的情形， 大家都懂得这个县城将来给轰
炸的可能实在太多。 政府既然下决心领导民众一致抵抗， 我们这种近海的
小县城的牺牲或狂炸， 实在是不能避免的。 雯打了几个电话跟朋友们商酌

的结果， 决意要到一个三面环水的小镇上去居住。 尔松、 尔柏尽地主之
谊， 即日设法一条汽船尽量将朋友们搭送下去， 我们便决定暂时离开这个

小小的县城了。

一九三八年八月十六日于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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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本文选自罗洪：《 罗洪散文》，群言出版社２００５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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