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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德路到阔街】
发老回忆说：“我七八岁的时候，张大千搬到松江来住，住在离我家不远
的赵姓邻居家，房子很大；赵姓家东边是清朝工部尚书张祥河的四铜鼓斋，
房子一进又一进。小时候，我们一帮小朋友常去玩捉迷藏。”发老所说的赵
姓人家，应该就是如今用作程十发艺术馆的袁昶宅。袁昶宅附近原有一条南
起中山中路、北至斜桥路的富家弄，1923 年，发老一家由莫家弄迁至富家
弄居住。
我曾就莫家弄名来由向发老请教。他说，莫家弄因明代莫氏父子而得名。
父乃莫如忠，嘉靖十七年（1538 年）进士，做过浙江布政使，职务相当于
现在的一省之长；其子莫是龙，14 岁中秀才，有神童之称，是松江画派的
创始人之一。发老还告诉我，董其昌 17 岁入莫如忠家塾读书，读书的地方
在莫家老宅内。当时，莫是龙比董其昌年长 16 岁，先入画理，最先树“南
北宗论”；董其昌后来的著作《画旨》受到了莫是龙《画说》的影响，并最
终成就了“南北宗论”。
发老口中的故事如泉涌流，很吸引人。我正是从他讲述的故事里知道
了莫家弄的前世今生，感觉到了莫家弄是源也是泉，像一条闪光的小河，流
淌着昨天的岁月，涵养着古往今来的艺术之魂。
发老幽默成趣，爱说笑话，能讲故事，几次接触下来，我便被他的怀
旧之情深深感染，也因此渐渐喜欢上了本土历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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