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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包子菜多面少,干了大半天活的我们不管好吃不好吃,三口两口就下肚了,不到傍晚

               太阳还没有下山时,我们的肚子早就呱呱呱地叫了,为寥廓的北大荒、为我们的春播平
               添了异样的乐章!




                                                     苦战大孤山



                    冬天的北大荒就是一个冰雪场,四周一片银光、一片荒凉。1960 年 11 月份我们接

               到指示要向大孤山进军——排水挖渠,我们步行几十里才到大孤山的山脚下,第一件事

               就是就地搭棚,我们搭的棚跟瓜农的窝棚差不多,被称为“马架子”,唯一不同就是有

               个草帘当作“门”,在棚内铲除积雪后铺上羊草当作床;睡觉时,戴上狗皮帽只露出鼻
               孔和眼睛,穿着棉衣棉裤和衣而睡;第二天醒来时,满脸都是冰霜,用力剥掉后,脸上

               一片僵硬,用力揉揉眼睛,眼睛疼痛不已,再用冷水刷牙,冰得满嘴疼痛难忍,我索性

               不洗脸了,其实很多人跟我一样不洗脸(到现在才知道我的皮肤为什么这么黑了);在

               太阳还没有露出笑脸的时候,我们已经扛着工具带着干粮,在凛冽的寒风中蹒跚了一个
               多小时才来到工地。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那冰冻的土地里开垦是多么的艰

               难,钢钎插不进,铁锹挥不动,铁锤砸不碎,没有其他办法,我们只好用炸药,可是我

               们都不是专业爆破手,还好我们的别庭辉老师(已过世)是教化学的,知识很扎实,晚

               上他就为我们配制土炸药,白天和我们一起打炮眼、装炸药、点导火索,当时他是我们
               爆破的“总指挥”,多好的老师啊,不仅知识渊博而且为人宽厚,和我们奋战在一起,

               干起活来他浑身是劲,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在这次苦战大孤山时,他真是死里逃生!

               为了让爆破的范围更大,我们采用人工挖坑,一米多深,两米多长,一米多宽,挖到软

               土层为止,再向两侧打炮眼,装炸药、雷管、导火索,然后引爆;当时是二、三十个坑
               同时引爆。有一次在吹响引爆的哨声后,我们已经躲在远处安全的地方,等待又一次的

               惊天爆破,突然发现别老师还在一个坑里,那个坑有些陡,只见别老师拼命往上爬,一

               个地方爬不上来他马上就换另一个地方爬,只因他个子小,一直爬不上来,哨声已经过

               去 6 秒了,导火索吱吱地冒着白烟,危险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突然郁百雄和另一个同
               学冒着生命危险,箭步如飞地冲到坑前连拖带拉把他提了起来,然后一路狂奔,身后轰

               天炮声响起,冻土、寒冰四处飞扬,别老师已是满头大汗,血肉模糊的双手颤抖不已,

               过了半会儿,口里才说了两个字“真悬”!

                    大孤山啊,我们不知为你留下了多少血多少汗,披星戴月的奋战,经历了生与死的
               苦难,4 个多月,终于光荣地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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