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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
松江改革开放
KOUSHU SONGJIANG GAIGE KAIFANG
(1978—2018)

146 良好的合作关系，成功打造新场古镇等作品的交通大学曹永康教授担纲我们

泗泾古镇的修缮设计顾问。结缘于泗泾古镇的保护与更新利用，交通大学的

古建筑遗产保护中心也落户泗泾 镇。
我们要保护的是文化。我认为，文化是人类活动经过的物质和精神所留

下的一切痕迹，是价值综合体，把它们推倒了就没有了痕迹，没有痕迹就没
有文化，没有文化就没有历史，老祖宗都找不到了怎么唤醒记忆呢，怎么留

住乡愁 ? 值得庆幸的是，老专家们传递给我们的理念是正确的，我们也一直

在坚持，古镇保护真的需要人文情怀，不能用传统的政绩观衡 量。
当时有一部分专家，包括素以注重细节闻名的日本专家，认为靠手工打

磨的修法太慢了。我们一扇门就靠工人把它敲出来的，而他们想成批量生

产，这样几个月就全部完工了。但仔细想想，比如一个杯子上的画，印在模
板上后再去烧一千个一万个，这个杯子就是五十块钱、二十块钱。同样这个

图，请名家手工画上去的，它就值两万块钱。日本专家觉得古镇的保护最终

还是要以商业为主要元素，但我们是想要用文化来带动商业，用商业来支撑
文化，双方理念上存在根本性的区别。从美学角度来说，真正的美，它都是

对称中的不对称，相同中的不相同。像以前建的教堂，东面一扇窗，西面肯

定也是一扇窗，但两扇窗的形状是不一样的，或者玻璃的式样是不一样的，
这就叫对称中的不对称，对称就是两边都是窗户叫做对称。如果要美，就要

不对称，相同当中的不相同才是美，如果机器做的肯定是一模一样的。我们
相信，人工做的是不一样的，它有韵味在里面。这次，我们特地去浙江东阳

寻访到了几位木匠工艺传承者为我们古宅做雕花工艺。雕花工作完成后，前

来参观的人们发现，不少粗看类同的图案，细看之下的确很有差别：这一朵
怒放的牡丹娇艳欲滴，那一簇含苞的蔷薇羞涩内敛，这当中全是心思，这

才是值得留下来、传下去的东西。机器雕出来的东西是没有情感，没有韵

味，没有那种匠人精神的。所以，我们坚决反对用批量生产的方式修缮这个
古镇，宁愿慢也不能粗制滥造。慢没关系，但一定要原工艺、原材料、原

式 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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