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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的春天

谢 群

对于春天，我有两幅蒙盖了生命印迹的画面。皖北老家的，
绿油油的麦地，边边角角上点缀着些亮黄的油菜花，一个村庄

连着一个村庄；上海的，细细飘忽的雨丝，或稀疏或浓密，无
声地沾到身上、脸上，柳叶上、花草上，远远望去，如轻烟似

薄雾——烟雨江南，你会自然地想到这个词。到了新疆喀什巴
楚县支教，我体会了别样的春天，那是另一种风情。

巴楚的春天，极少有雨，多是沙尘天气。靠近沙漠，植被
又少，气温回升时，沙尘暴的脚步也就近了。傍晚，一直在感
叹今天很热的你，突然感到有凉风吹来，发现地上的纸屑细沙

也被风吹动了，抬起头时，远处已经昏暗起来，不一会儿，大
风裹挟着沙子扑面而来，持续几日。万一沙尘在夜里刮起，而

你忘记了关窗，那么第二天房间内就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了。
即使关上了窗，上完一节课回来，你就会发现办公桌上一层细

沙。同事总结道，沙子擦不尽，春风吹又生。至此，我才知道，
原来在另一方土地，春天并不是一个最好的季节。

巴楚的春天，主色调是灰黄。县城里难得的绿色，主要是
梧桐、胡杨和红柳，每一抹绿色，都不是自然的馈赠，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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